“让猴子当总统”的人,最后在英国公寓里上吊。
1996年叶利钦竞选总部,别列佐夫斯基叼着雪茄拍桌子:“钱和媒体我包了,只要别动我的石油。”旁边古辛斯基和霍多尔科夫斯基笑着举杯,七个人瓜分俄罗斯的日子就这么定了。
没人想到,四年后坐在克里姆林宫的新总统会翻出旧账。普京上班第63天,古辛斯基在机场被扣住,罪名是1996年25万卢布吞掉价值1000万美元的电视台。独立电视台的转播车立刻被开进国营车库,晚间新闻片头从此换成三色旗。
霍多尔科夫斯基更惨。2003年10月他在西伯利亚机场被武装人员拖下私人飞机,理由写着偷税、诈骗、想把尤科斯卖给美国公司。那年俄罗斯财政收入的14%差点变成外资分红。法庭宣判那天,尤科斯的股票停牌,国家石油公司慢悠悠进场,像收回家里的钥匙。
别列佐夫斯基见状连夜逃去伦敦,继续骂普京。2013年3月,清洁工发现他死在浴室,身边留着一封手写信:“如果能回国,我愿意认错。”信纸没来得及寄出。
很多人以为这是简单的报复,其实是国家机器在补90年代的窟窿。叶利钦为了连任,把石油、媒体、银行当糖果撒出去,寡头们边拿边嫌少。普京上台后,先让税务局查账,再让法院念条款,每一步都按法律走,却刀刀砍在七寸上。
最直观的感受是电视遥控器。古辛斯基倒台后,频道里突然不骂总统了,取而代之的是阅兵和民生新闻。霍多尔科夫斯基入狱那年,加油站不再贴尤科斯的蓝标,换成红白相间的俄油标志,油价再也没因寡头内斗坐过山车。
老百姓乐了。1999年莫斯科面包店门口排长队,因为寡头炒高小麦期货;2005年同样一家店,面包价格稳得像水泥地。民调显示,72%的俄罗斯人支持“抽打大资本”,理由很简单:不想再被少数人捏住脖子。
这场手术对中国来说像面镜子。90年代俄罗斯缺的是规则,资本像没拴绳的哈士奇,见肉就扑。中国现在也有大鳄,但好在反垄断、数据安全、税收联网这些笼子早就在焊。真要学普京,就得先让法律长出牙齿,再谈敲打谁。
比如媒体。古辛斯基用电视台换政治筹码的套路,换个马甲也能出现在短视频平台。国家网信办去年下架的财经黑嘴,套路一模一样:先唱衰经济,再推私募产品。区别只是当年用电视塔,现在用手机信号。
再比如能源。霍多尔科夫斯基差点把俄罗斯财政卖了,中国早把电网、油气管网收进国家队。但新能源车起来后,锂矿和芯片又成了新战场。云南去年查的那批囤锂企业,手法跟当年囤石油如出一辙,好在期货法已经堵住了后门。
说到底,普京干的是把撒出去的糖果一颗颗捡回来,还得让吃糖的人签字画押。中国没走到那一步,但防着点总没错。毕竟,谁也不想哪天醒来发现家里的电表、手机、银行卡都被几个老板遥控。
别列佐夫斯基死前账户里只剩97英镑。霍多尔科夫斯基出狱后去了以色列,开的小公司连投标资格都没有。古辛斯基躲在西班牙,偶尔发推特抱怨俄语频道不好看。
有人说他们活该,有人说时代变了。你觉得,如果当年俄罗斯早点立规矩,还会有寡头吗?
